玄天墨這才發(fā)現(xiàn)，原來竟是自己伸到褲子裏抓癢的那條手臂被一根軟鞭纏了起來，而那軟鞭的另一頭，正牢牢地握在玄天冥的手裏。

這還不錯，就在他打算用另外一只手去往褲子裏伸時，同樣的，那條胳膊也是突然發(fā)緊，很快就有另只軟鞭也纏了上去，而這一次，軟鞭的另一頭則是握在鳳羽珩的手中。

“你們……想幹什麼？”玄天墨難受得話都說不利索了，臉憋得通紅，身下癢得想死，卻元奈怎麼也騰不出手去抓癢。無奈之下，只得努力地把下身往牢門上蹭，各種扭動，以圖解癢，同時也大聲地咒罵著：“鳳羽珩，你這個賤人，一定是你害我如此，一定是你害我如此！那個女人是你扔到我床榻上的，一定是你！”

鳳羽珩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很認(rèn)真把這個事兒給認(rèn)了下來，她告訴玄天墨：“沒錯，就是我，是我把那個人從宮裏扛出來，再扔到你的床榻上。怎麼，不服氣？玄天墨，你怨不著別人，要怨就怨你自己。要不是你們先打子睿的主意，今日你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。出來混總是要還的，你做了那麼多惡事，總歸是要得到報應(yīng)。而現(xiàn)在這樣的報應(yīng)，我覺得還不夠。”

她說完，玄天冥那頭再不客氣，伸手就往玄天墨的身上摸了去，很快就摸了一塊令牌出來。那是宮中統(tǒng)領(lǐng)禦林軍的腰牌，有了這東西，他就可以把禦林軍從裏到外統(tǒng)統(tǒng)換掉，將這老八的勢力在宮中徹底的驅(qū)除。

原本玄天墨把這塊禦林軍的腰牌看得比什麼都重，但眼下他卻已經(jīng)顧不過來了。下身癢得他想死，可兩只手卻被人家兩口子用鞭子死死纏著，他抓也不能抓，就只能這樣幹挺著，要多崩潰有多崩潰。

鳳羽珩卻覺得這到不失為一個折騰人的好辦法，于是叫來守衛(wèi)，命他們拿來最牢固的繩子把玄天墨給五花大綁起來，衣服幹脆也扒光，讓他隨時隨地能看到自己下身的慘狀。

這些守衛(wèi)一聽這話也都來了精神，看監(jiān)的，多的是折磨從的手段，今日又從禦王妃這裏學(xué)到了一手，以至于他們都想問問看癢癥是如何得的，以後再有送進(jìn)來的人，不妨也讓他們癢上一癢。

玄天墨抵抗無效，被成功地扒去了衣裳，然後四肢大張地纏上了繩子，綁在了牢房裏的木架子上。那木架子原本就是審人用的，現(xiàn)在把他綁上去，下身直接懸空，那奇癢還在，可卻沒有一點(diǎn)能讓他蹭一蹭的可能。

玄天墨絕望了，大聲叫罵起來，可是罵的是什麼自己都不知道，在這種癢癥下神智都有點(diǎn)不清楚了。

鳳羽珩和玄天冥二人冷眼看著，只道了句：“活該。”玄天冥說：“原本我沒想好該給他一個什麼樣的下場，總覺得不管是砍頭還是淩遲，都不夠解心頭之恨，都不夠慰籍那些因他而死去的大順百姓。如今看來，還是媳婦兒的方法好，這樣的罪讓他受著，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，才是最好解恨的方法。”

鳳羽珩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“一會兒記得跟守衛(wèi)說一聲，勤看著點(diǎn)兒，可不能讓他死了。”

“要不要把嘴堵上？萬一咬舌自盡呢？”這倆人一邊看著玄天墨在那嚎叫，一邊商量了起來。

鳳羽珩說：“沒有什麼咬舌自盡，咬掉舌頭就是他不能再說話而已，人是不會死的。我是大夫，這點(diǎn)我很清楚。更何況，不是不有我麼！他就是一腳踏入鬼門關(guān)，我也能再給他拉回來，想死，可沒那麼容易。”

兩人的話都聽進(jìn)玄天墨的耳朵時，他的精神終于開始崩潰，對于跟玄天冥和鳳羽珩作對，頭一次開始産生了後悔之意。

直到二人離開，玄天墨還是在牢裏不停地嚎叫，守衛(wèi)得了吩咐，嚴(yán)密地看護(hù)著，半點(diǎn)不敢讓他死去。包括那元貴妃，也在鳳羽珩的授意下請了個太醫(yī)過來給包紮了手指，更是將人弄清醒了，就讓她面對面地看著她兒子的慘狀。這場面，讓人覺得既殘忍又過癮……

天武帝在晌午的時候清醒過來，睜眼時，鳳羽珩、玄天冥，以及姚顯都在，就連章遠(yuǎn)都站在床榻邊，穿著小太監(jiān)的衣裳，一臉期待地看向他。

天武帝有些恍惚，納悶地問了句：“小遠(yuǎn)子，你怎麼穿成這樣？”再看看其它人，“你們怎麼都來了？朕這是在哪裏？為啥像看一個死人似的看著朕？我說老姚啊！平日裏請你進(jìn)宮都請不動，怎的今日這樣勤快，不請自到了？恩，既然來了，那就陪朕喝兩口，朕好久都沒跟你一起喝過酒了。”他說著就要起身，可是這一動間，下身的疼痛猛地襲來，一下子就把他又給掀回到床榻上。

這疼痛一來，記憶也清晰起來，天武帝一下子就想起來之前是發(fā)生了什麼事，所有的記憶歸巢一般複了位，他就躺在床上接收著那些信息，一點(diǎn)一滴的，最主要的就是這幾個月來跟元貴妃還有八皇子之間的事，以及他昏迷之前自殘的情景。越想越憋氣，越想越郁悶，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活下來。

他再看向姚顯和鳳羽珩，眼中就帶了怒火，大聲質(zhì)問道：“為何不讓朕死了？為何還要救朕！”

姚顯翻了個白眼，懶得搭理這老頭子，到是玄天冥開口說了話道：“因?yàn)榇箜樳€要體面，因?yàn)橐坏﹤鞒龃箜槆莻€無根之人，咱們的國家也會跟著被人笑話。”他心裏帶著氣，說話也沒個好態(tài)度，很是直接地道：“他們不是救你，而是在救這個家國天下。”

對于這個九兒子，老皇帝在想起來一切時，那是滿心的愧疚，眼下再聽到玄天冥這樣說話，心裏就更是難受。他很想跟這個兒子說一聲對不起，告訴他在自己心裏從來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。可是再一開口，卻還是先問了一個心底最想問的問題：“你們的母妃，怎麼樣了？”

“哼！”玄天冥冷哼一聲，沒回答。

到是鳳羽珩開了口道：“父皇放心，母妃我們一直看護(hù)著，沒事。”

“她沒事就好。”老皇帝還沒想到雲(yún)妃已經(jīng)不在宮裏，就是擔(dān)心她被元貴妃給欺負(fù)了，現(xiàn)在聽說沒事，總算是放了心。可這心才一放下，就又提了起來，然後吸了吸鼻子道：“朕如今是沒臉再見她了，連到月寒宮門口去敲門的臉都沒有了。朕做了那樣的事，對不住她，你們跟她說，這麼多年她在宮裏受了不少委屈，朕知道她不喜歡這樣的生活，在月寒宮關(guān)了二十多年，好人都得關(guān)瘋了。如果……如果她想要出去看看外頭的世界，那……就讓她去吧！不過你們得找可靠的人保護(hù)著，不能讓她挨欺負(fù)。朕留不住她，也沒臉再留她，她恨朕也好，不恨也好，只求她別把朕給忘了，就……就好。”

老皇帝說完，把臉別到床榻裏面去，本不想在這些人面前落淚的，可是卻怎麼也忍不住，不得不用手捂住臉失聲痛哭。

人們誰也沒吱聲，就只有章遠(yuǎn)也跟著老皇帝一起抹眼淚，終于，差不多一柱香的工夫，天武帝的哭聲停止，卻是對他們說：“你們都出去吧！朕想一個人躺一會兒，靜一靜，小遠(yuǎn)子留下來陪著就好。”他說完，像是又想起了什麼，趕緊又補(bǔ)了句：“朕這身子怕是也上不了朝了，冥兒，朕指你代為監(jiān)國，從明日起恢複早朝，你代朕去上朝吧！朝中一切事務(wù)你說了算，無需向朕來彙報。”

一句話，相當(dāng)于給了玄天冥太子身份。監(jiān)國監(jiān)國，說白了就是代替皇帝行使一切皇帝該有的權(quán)力，這是大權(quán)，沒有哪個皇帝肯輕易放的。

可是玄天冥卻一點(diǎn)都不稀罕，當(dāng)時就搖了頭，很直接地對老皇帝說：“這個國，我不監(jiān)。”△≧.*(.*)△≧，

天武帝不解，“你不要朕的皇位？”

玄天冥告訴他：“并不是每個人都想坐上那個至尊寶座的，我是玄家的人，對這個家國天下有責(zé)任，願意盡自己一切所能去保護(hù)天下，保護(hù)黎民蒼生，但卻并不代表我就想坐到那個位置上。這些年我自問做得不少，對得起大順了，所以……你放過我。”

這是玄天冥頭一次如此明確的跟天武帝表達(dá)自己的想法，也讓一位帝王第一次明白，原來真的有不屑于皇位的人。以前他只覺得老七不會要這皇位，卻沒想到，他最中意的九兒子，竟然也是這樣想的。

鳳羽珩站在玄天冥身邊，兩個人的手緊緊握著。她知道，說出這樣的話需要很大的勇氣，她也知道，私下裏說不要皇位，跟當(dāng)著皇上的面說不要皇位，那意義是不同的。她并不認(rèn)為玄天冥從始至終都沒打過皇位的主意，至少在認(rèn)識她之前，這人應(yīng)該還是想要那個皇位的吧？是她影響了他麼？

許是感受到她心中所想，玄天冥將身邊小女人的手反握了住，微微用力，讓她感受到自己的決心，然後又對天武帝說：“如今老八已經(jīng)打入死牢，我不希望他再有翻身的機(jī)會。沒有了他，這個皇位誰坐就都一樣。玄家子孫沒有孬種，哪一個都是好樣的，你可以放心地把這個國家交給任何一個人去監(jiān)理，至于是不是那塊料，就當(dāng)是個考驗(yàn)，也不失為一個公平的機(jī)會。”

天武帝閉上眼，一遍又一遍地思考著玄天冥所說的話。總覺得自己就要失去這個最心愛的兒子了，難不成，是因?yàn)樽约哼@幾個月來對元貴妃的寵愛嗎？他沒臉再見雲(yún)妃，自然也是無顏面對這個兒子的呀！

老皇帝一聲長嘆，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(shí)，而至于到底讓誰來監(jiān)國，他還是在心裏認(rèn)真地思索起來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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